惠存疼痛
我在回家的车上。
雨下的好大,车窗上的雨滴都往旁边跑,汇成水流再滚下去,白花花的一片,像刺眼的太阳光。
这种时候就会想起很多事情来,像《believer》唱的“pain you made me a believer”
想起来大腿内侧的大动脉被切开又缝起来的感觉——其实我不记得了,因为手术是半麻。但我的前一截身体还很清醒,我的脑子、眼睛、每一根神经都很清醒。我看的见那个屏幕上呈现的我脑子里的神经,有一根很粗,是畸形,是畸形。
人真的都好了伤疤忘了疼吗?我不记得做手术时的感觉,不记得被推出来看见亲人的感受,可我如此,如此清醒的记得麻药过去后,那种痛要将人连灵魂也要剥离出来的。那么痛,痛的我想去拽绷带,又被勒令“不要碰它,不然你的动脉会裂开来的。”
不如裂开来,不如看鲜红的血柱喷到天花板上去,我真是不懂,死,死会有这时候痛吗?他们知道我有多痛吗?
他们不知道。我依旧记得我没睡,我一宿没睡。像昏迷一样,睡了,被痛醒,然后又睡,再醒。五点多钟的太阳白白的,不刺眼,又亮的吓人。像今天的大雨。
后来我惠存这疼痛,这种时候就要将它拿出来反复回味,再像青春期的少女一样掉几滴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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